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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二章:悲鸣屠戮

第十二章:悲鸣屠戮

透过着怪物空洞的双目,鈅看见了灼烧至天际的火海,放眼望去,只存在着大地破裂的痕迹。以及一名无助软弱的少女,跪坐在巨大教堂的前方哭泣。烈火时时爆裂的声响,混杂着少女的哭声显得是那么凄凉。

嗷!

怒号之声打断了鈅的凝视,随之便是一道黑色的手臂挥舞而下。

砰!

石头碎裂的声音在空旷的教堂中扩散,溅起了无数细小的灰尘。

“啧,还是速度解决吧。永恒·冰封之棺!”在一片灰尘之中,鈅清脆的声音传出。

咔咔——

片片冰雾开始取代灰尘,寒气向四周弥漫而去,很快布满了整个教堂,所到之处,一切皆化为一块晶莹剔透的冰晶。时间似乎暂停了一般,连空中的尘埃也化为颗颗冰晶之粒,显得格外美丽。而寒气还未停下,不断向更远的地方蔓延而去。

“嗷···”

怨念体自然也不例外的化为一座冰雕。按理来说,怨念体是灵魂与意念的结合体,是不会被冰冻的,但寒气却毫无阻碍地在刹那将其化为冰雕,足见其不一般。

“主人好棒,好厉害!”

“鈅···你···”

“········”

在屏障保护下的三人自然相安无事,但眼前的一幕让她们的下巴快拖到了地面。特别是雅诺,她见识过宫廷最强的冰系法师释放过魔法。将整个斗技场变为了冰窟。但眼前一幕可比那要令人震惊多了。

“哎呀呀,已经压到这个地步了,没想到还是这个威力。一会出去可以和后宫一起欣赏冰晶森林咯~嘛,接下来。”鈅随着话语的落下,开始走向冰雕。不一会便站立在冰雕之前。

“雅诺,钰拉斯,妮露可,过来,我带你们去看个好东西。”鈅转头朝着后方的三人喊道,随之,屏障黯淡了下来。三人听见鈅的话,立刻跑到了鈅的身旁。

雅诺疑惑的问道:“鈅,你想要做什么啊?”

鈅对于雅诺的问话,只是展露了一丝神秘的笑容,随后将小手缓缓放在了冰雕之上。

哗——

在鈅手掌所放之处,一道光芒猛地闪烁而出,光芒直直覆盖了教堂,自然也包括了冰雕前的鈅与雅诺等人。

·············

一片未知的草原之上,

“这里是哪?”雅诺站在绿海中,转头向身旁的鈅问道。

“这里应该是那修女记忆中最深刻也是最痛苦的地方了,应该是所谓‘悲鸣屠戮’的发生地。”鈅一边凝视着无边无际的草原,一边回道,微风不断吹动着他的长发,浅银色的发丝缓慢的飞舞着。

看着鈅的侧脸,雅诺脸猛地一红,赶忙低下头,不再发问。

“那主人是想干什么呢?”钰拉斯看着眼前的草原,眼睛睁得很大,好奇的看着四周,很显然她很喜欢这里。

“我只是想见证历史。雅诺所知道的历史,肯定不是完全真实的。那些丑恶的官员,雅诺应该也很明白,即使你深居皇宫。好了,钰拉斯别看了,赶紧走远点,我刚听到了大批脚步声,十分整齐,这里不久将有军队行过。”鈅拉起妮露可的小手,开始向右方走去。

一刻钟后,

“咔哒,咔哒···”

整齐的金属碰撞声在空荡的平原中来回,呼啸的风声在空旷的大地上来回穿梭。

“络尼尔将军,这一次目标是克洛索教堂,以及教堂之中的神器,克洛索之线。为了伟大的教国的伟业,伽尼索之线的力量必不可少。据说,克洛索之线能延长人的生命线,只要克洛索之线没有更定目标,使用者生命线将无限延长,直至永恒。我们必须将其带回去,献给教皇陛下。”(魔皇:传说中的续命哈?)

军队的最前方,一名偏瘦弱,穿着军服的男子,在马背之上,手持地图向前方约半米,骑在马背上的金发男子汇报着情况。

“········”

“将军?”

“啊,抱歉,走神了,在思考过去的一些事情。”听到手下疑惑的问话,络尼尔从思考中回过神,回答到。

“请将军自重,身为领袖,应不管在何时都处于精神集中与为团队的思考中,而非闲杂之事。”

“可以了,我明白你的意思。不会有下次了。现在告知全军,加快行军。”听着手下的提醒,络尼尔嫌烦的挠了挠后脑勺,随之下令加快了前行。

军队不远处某个山包后,

“鈅,这样确定不会被发现么?带头那个将军感觉好强的样子,我根本看不出他体内的魔力含量···”雅诺对着旁边草地之上与妮露可,钰拉斯一起悠闲躺尸的鈅问道。

“我设置了气息隔离,不会被发现的。现在他们的目标就是克洛索教堂里的神器,克洛索之线。克洛索么,命运三女神么,呵···”鈅说明了军队行军的目地,而后面的嘲讽的口气却让雅诺一头雾水。

“那我们也出发吧,快点到达好查明情况。”雅诺催促道。

“恩,走吧。但妮露可睡着了,没办法,她太累了。也不是法师,根本没有这么多体力呢。”鈅同意了雅诺建议的同时,背起了熟睡中的妮露可,小脚丫在草坪上轻盈一踏。

顿时,四周从一片碧绿的草原,变为了幽深的树林,以及前方顶天的教堂。教堂的顶端有一棵雕塑的树,树下有一名女神正纺织着丝线。因为是信仰生命的教会,因而将教堂建立于森林之中,以显示与自然亲近的生命之美。

鈅打了个响指,四人顿时都变得透明了起来。鈅背着雅诺直直走向大门,连门都没推的迎了上去。但没有发生碰撞的现象,鈅直直穿过了大门。雅诺见到鈅进去,无奈的摇了摇头,她差不多习惯鈅带给她的震惊了,也牵着钰拉斯跟了上去。

“吾等教义是正义与正确的,吾等是为守护着伽尼索女神的神器而建,这是吾等的使命。而如今,教国的畜生们竟想抢走它,夺走吾等的信仰,将其沦为用以犯下滔天罪恶的工具,即使我们死亡,即使吾等教会覆灭,也绝不能让他们得到女神的神物。你们,愿意为教义,为伟大的女神献上鲜血与头颅吗!”

“愿意!!!”

“那么就让我们的圣女,带着伽尼索之线逃离,而我们,负责为其拦下教国的走狗们!”

“是!”

四人正撞见众教徒为教义而宣誓死战的情形。这一幕使善良的雅诺心中莫名一酸。

············

“看你们这样子,是拒绝交出伽尼索之线么。”络尼尔似乎想着什么事情,表情十分的不自然,似乎有一朵阴云覆盖在头上。

“恩?没想到你也成为了教国的走狗,真是养了条白眼狼!今天吾等就算全死在这里,也不会交出伽尼索之线。你们只是在痴心妄想!”伽尼索教教主激动的喊道。

“哼,敬酒不吃吃罚酒,这是你们自找的。杀,就算掘地三尺,也必须给我找出伽尼索之线。”络尼尔没有因为教主的言语生气,只是冷冷下达了命令。

“教徒们,今天,我们就要为自己的信仰,豁出生命。给我杀,杀光教国的狗。”教主也下达了命令,双方开始在教堂的正前方开始了厮杀。

战斗持续了很长时间,太阳开始从空中垂落而下,黄昏的夕阳照印在了因为火焰而变得几乎焦炭的树林上空,覆盖着森林之下数不尽的尸体。乌鸦在其上不断鸣叫,盘旋,贪恋着尸体的芬芳。

“鈅,我求求你,去帮助他们吧,这根本不能算是战斗啊,这只是单方面的屠杀啊!”目睹了一切的雅诺对着身旁的鈅乞求道。钰拉斯也自然是于心不忍,恳求道:“主人,你就救救他们吧!”

而鈅这一次没有回应两人,只是背着妮露可,站在树丛之中沉默不语。

“我明白,这只是她的记忆,但如果是鈅你,应该能改变它吧!一定能的吧!”雅诺拉扯着鈅的手臂,带着哭腔的哀求道。

鈅依然保持着沉默,没有答复一字一句。

“好,既然你不去,那我自己去!原来鈅你是这样的一个人,我看透你了!冷血无情!”雅诺说着,就要冲上去,却猛地被一道力量弹了回来。至于为什么,不言而喻。雅诺却没有再请求鈅,一次又一次的撞击,一次又一次的被弹回。使用魔法攻击,但在一刹那变被抵消,直至精疲力尽的摔向后方。鈅猛快速地将雅诺接住,将其拥入怀中,但依然沉默不语。雅诺似乎也放弃了一般,脸黯淡了下去。钰拉斯似乎想说什么,但还是没有说出口。

烈火不断灼烧着空气,血腥味弥漫了整个森林。

“还是没有找到伽尼索之线?那你们有没有看见伽尼索教圣女?”络尼尔站在教主的尸首旁,对着手下询问道。

“没有见到伽尼索教圣女。应该是她带着神器跑了。我们立刻派人···”瘦弱男子回道。

“络尼尔···是你么?”在瘦弱男子还未说完时,一道沙哑中带有啜泣的声音从络尼尔的后背传来。

络尼尔整个人僵直在了原地,不一会他还是回过了头,正视了背后双眼已然哭到红肿,穿着修女服饰的美丽少女。

“是我···莉月,好久不见,你还是这么···”洛尼尔脸神僵硬紧绷着,断断续续地说道。

“你为什么杀他们!大家不都是同伴么!为什么!”名叫莉月的少女歇斯底里地呐喊道,声音沙哑无比,光听着就足以令人心疼不已。

“因为教国,因为使命,因为光荣的未来。”络尼尔声音顿时冷了下来,直直回道。

“然后你就杀了所有人?为了一件神器就杀了这么多人,他们都曾是生死与共的同伴啊!!!”莉月一边喊着,一边冲向络尼尔。

瘦弱男子突然出手将少女擒拿而住,并问道:“请解释这是什么情况,络尼尔将军。”。

“没为什么,放开她,走吧,回去我会解释的。”络尼尔转过身,开始快步行走,尝试远离那个少女。

“那神器怎么办?”瘦弱男子猛地推开了莉月,使莉月跌倒在龟裂的焦土之上而自己则赶忙跟了上去问道。

“失败告终。”络尼尔眼神直视着前方,冷冷的回道。

“就算将军战功显赫,天赋惊人,教皇大人不会处死您,但若就这样以失败告终不仅会寒了将士们的心,更会使将军您名望大跌啊!您考虑过这些了吗?神器可能就在那少女身上,她就是那圣女吧!”瘦弱男子激动的说道。

“我说了,失 败 告 终!”络尼尔停了下来,猛地转过头,眼神死死的盯着瘦弱男子,一字一顿的说道。

瘦弱男子感到脊背一凉,猛地退后三步,许久缓过神,说道:“是,万分抱歉,顶撞将军,既然结束了那就撤退吧,属下现在就去下令。”话落,瘦弱男子快地速直直向右方跑去。

“你别走!络尼尔!”莉月双手撑地想要爬起,但显然她已经哭泣得没有力量再爬起来了,只能无助的跪坐在地上,伸出无力的小手,扯着嘶哑的喉咙喊道。

然而络尼尔没有理会,身影很快消失在灼焦的树林尽头。

莉月绝望地放下了右手,双目无神,只是呆呆的看着满目苍夷的大地,汇成河流的鲜血与堆积成山的尸体,流淌下带有悔恨丶痛苦丶绝望等等情绪的泪水。

良久,莉月拿出了伽尼索之线,用其线开始了不断的编织,直至形成了一把实体的匕首。莉月用匕首,对准了自己的胸膛,手颤抖着——猛地刺入了自己的胸膛。

呜!

顿时,大地开始震动,龟裂开始扩散,强大的力量从莉钥的胸膛不断涌出。教堂开始下陷,四周焦炭般的树枝因为震动与下陷而化为飞灰。泥土开始埋没无数的尸骸,最后教堂完全陷入了大地之下,莉钥也倒在了教堂之前,失去了生息·····

在一阵痛苦的悲鸣之后,天地间一切都安静了,

鈅缓缓低下头对着怀中晶莹正悄然滴落的雅诺缓缓说道:“万物有其因果,次元有其秩序,即使我有那能力去做到,但我依然不能去强行扭曲,改变它的一切,因为这是我的职责。她那一生放不下的执念与痛苦,必将由来世的幸福偿还,雅诺······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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